“薄熙来案件审理具有多种法治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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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薄熙来案件审判在程序正当性的基础上一定会有公正的审判结论，也希望关注本案兼具程序正当性和实体正义的典型案件——本案审判将有力促进我们党和国家的反腐事业和依法治国步伐——本案研究会的繁荣和我国法学理论的促进

薄熙来受贿、贪污、滥用职权案，自年8月22日起由山东省济南市中级人民法院进行一审公开开庭审理，历时5天，于8月26日下午落下帷幕。 可以说，该案的审判备受全国关注，举世瞩目。 这个案件的审判有很大的影响，值得研究。 本文简要讨论了薄熙来案审判的几个法律问题。

一、薄焕来案审判的法治意义

薄熙来案的依法审判具有政治、法治、社会等多方面的意义乃至国际影响。 关于其法治的意义，我认为第一有以下四点。

就是发扬现代法治。 依法治国，建设现代化的社会主义法治国家，是中国新时期治理国家的基本方略和法治的快速发展方向。 十八大以来，习大大总书记也多次在讲话中深入阐述了全面推进依法治国的一系列重大问题，表明了我们党和政府加快建设社会主义法治国家的坚强决心。 薄熙来案的公诉和审判，是他涉嫌犯罪的行为，是受贿、贪污、滥用职权这一严重危害我国刑法明确制裁的社会的行为，也是目前各国刑法普遍惩治的犯罪行为，比较他的政治错误、从业错误或他的道德问题，可以说是罪

第二，表现出反腐的决心。 反腐倡廉是现代政治和法治的刚性要求，是我们党和国家一贯重复的鲜明的政治角度和法治，也是人民群众关注的重大政治和社会问题。 党的十八大将反腐倡廉提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提出了“把权力关在制度的笼子里”、“虎”、“苍蝇”一起打等重要措施。 在反对腐败的斗争中，十八大以来，李春城、郭永祥、王素毅、李达球等省部级高官被判死缓，现党和国家领导人高位薄熙来被提起公诉和审判，表明了反对我们党和国家腐败的坚强决心和鲜明态度。

第三，贯彻人人平等。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是现代法治的基本大体，我国刑法典第三条对此大体确定了立法化，“对任何人犯罪，在适用法律上一律平等。 任何人都不能拥有超越法律的特权”。 对薄熙来这样的高级官员涉嫌犯罪提起公诉和审判，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触犯刑法追究刑事责任、没有人超越法律特权的立法和相关理念的贯彻，也是对腐败官员特别是腐败高级官员的现实警惕。

四是法治教育标本。 薄熙来案因多种因素备受关注，通过该案严格依法公开、公正审判，使社会了解审判过程，有助于解读推进相关刑事诉讼制度和现代法治理念。 对社会各界人士，特别是普通公民，是生动的法治教育和推进课，其积极作用值得充分肯定和期待。

二、薄熙来案件审判中的刑法问题

刑事诉讼法问题是薄熙来案件审判中最有看头的一面，也是关系到本案是否公正审判的最重要的一面，因此在其法治意义下应首先进行讨论。

第一，异地审判有助于保障司法公正。 近年来，我国司法实践中观察到，对涉及较高地位的官员犯罪案件，特别是高官腐败犯罪案件，适用异地审判。 这次薄焕来案审判也是如此，没有案前的事业地重庆审判，也没有曾经的事业地辽宁、北京审判，而是选择了与其事业地无关的山东省济南市审判。 近年来，我国对高官犯罪案件实施异地审判已成为司法规则，但刑事诉讼法中还没有确定的规范要求。 但是，刑事诉讼法第26条“上级人民法院可以指定下级人民法院审判管辖不明的案件，也可以指定下级人民法院将案件移送其他人民法院审判”的规定，原则上为高级官员犯罪的异地审判提供了法律依据。 据此，最高人民法院指定山东省济南市中级人民法院异地审判薄熙来案件，通过最高人民检察院协调济南市人民检察院异地侦查和起诉薄熙来案件。 对高级官员犯罪案件，特别是高级官员腐败犯罪案件需要实施异地追诉和审判，其作用是排除案件当地或高级官员曾任职地对案件工作的各种阻力、干涉和不当影响，保证诉讼活动的正常进行和司法公正。 它还有助于消除社会公众对案件审判是否公正的担忧，加强刑事起诉和审判的社会认可。 因此，我国的司法实务必须对高官犯罪反复执行异地追诉和审判，向制度化和法制规范化方向迅速发展。

其二，遵循诉讼程序是典范。 据有关介绍，年4月10日，中共中央决定中纪委就薄熙来贪污问题立案调查年9月28日，中央政治局决定将薄熙来移送司法机关依法解决，年11月4日，中共十七届中全会就中纪委薄熙来严重违纪问题作了审查报告 年7月25日，山东省济南市人民检察院以涉嫌薄熙来受贿、贪污和滥用职权的嫌疑向济南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公诉。 在案件侦查阶段，薄熙来的家属向薄熙来提供了多位不同的律师候选人，最后经过薄熙来本人的遴选确认，聘请北京德恒律师事务所知名律师李贵方、王兆峰担任辩护人，到了案件审查起诉和审判阶段，薄熙来直接聘请了上述两名律师担任辩护人， 年8月22日上午，济南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开庭公开审理薄熙来案件，被告薄熙来及其两名辩护人来到法庭参加庭审，开庭的大法庭旁听席无虚席，被告亲属5人、陪同人员2人、信息媒体记者19人和社会各界人士等共110人参加旁听 法庭在开庭之初依法向被告人及其辩护人提出了各项诉讼权利。 在法庭调查阶段，薄熙来陈述起诉书指控的3种犯罪事实，供认审前口供，否认3种犯罪指控的公诉人在法庭出示书证、证人证言、询问证人同时录音录像等相关证据，许明、王立军、王正刚等多名证人出庭作证。 在法庭辩论阶段，辩论双方进行了充分而激烈的辩论，法庭切实保障被告人及其辩护人发表了辩护意见。 被告人又作了充分的最后陈述。 本来2天的审判时间，由于查明案情、充分质证、充分辩论的需要，法庭依法合理大幅延期，共进行5天，实际使用4天以上时间保证公正审判。 纵观本案的追诉，特别是整个审判过程，全面、严格遵循刑事诉讼法的各项规范，基本贯彻了正当程序和人权保障的现代刑事诉讼的各项关联和精神，堪称我国遵循刑事诉讼程序的典范，其中有许多值得肯定和研究、提倡的地方，如检方

其三，切实保障辩护权体现现代刑事诉讼的要求。 辩护权是被告人及其辩护人的诉讼权利，其行使必须与刑事诉讼的全过程相勾结，其充分行使是保障人权和司法公正所必需的。 在已经进行的薄熙来案件法庭调查阶段，我们看到了法庭对被告方辩护权的充分保障。 被告否认起诉，推翻原口供，被告人及其辩护人对检方出示的各种证据进行详细质证，被告人及其辩护人对出庭作证的多个证人进行数十次交叉询问，法庭均给予许可和充分保障。 被告人在法庭上提出的所有发言，法庭申请许可的检察方在举证阶段不在当地发表质证意见和辩论意见的，审判长应当多次制止，向公诉人在质证阶段发表对被告人辩解的质证意见，辩论意见在辩论阶段发表，行使被告方的辩护权 所以在8月23日第二天的审判中，被告人薄熙来到法庭，说:“对于昨天的审判，审判长的把握是文明的、理性的、公正的，我感到满意。” 在法庭辩论阶段，法庭充分保障被告方的辩护权，被告人薄焕来发表了90分钟的自我辩护意见，两名辩护人也为被告人进行了认真的辩护。 在被告人最后陈述阶段，法庭也保障薄熙来充分发表了最后陈述意见。 法庭在本案中辩护权的切实和充分保障是现代刑事诉讼的要求和体现，是充分肯定的。

其四，切实保障证人出庭作证值得肯定和弘扬。 根据我国刑事诉讼法的相关规定，证人证言是法定证据的一种，对说明案件事实有重要意义的证人有作证法定义务的证人证言必须在法庭上诉双方质证并同时确认后，才能作为案件依据。 为了对双方有异议、严重影响案件定罪的证人的证言，进行充分的证据证明，保证其事实，作为确定案的依据，人民法院认为证人需要出庭作证的，证人应当出庭作证。 对重要证人，必须以要求出庭作证为根本，这对于充分保障案件的切实查明和辩护权、诉权的行使至关重要。 我们在薄熙来案的审判中，法庭传唤了许多证人作证。 特别重要的证人徐明、王正刚在法庭上作证。 薄谷通过同期录音录像在法庭作证，出庭的证人接受双方的串音和被告人对质，对查明案件无疑有着重要的作用。 但是，薄焕来质疑薄谷的证言及其精神状况，对于薄谷两次强烈要求直接来法庭作证，审判长依法合理回应:双方均曾为薄谷辩护并申请到法庭作证，根据双方申请，本法庭经审查仍属单薄。 审判前本法庭派法官到拘留所要求她出庭作证，但她决定拒绝在法庭上作证。 根据刑事诉讼法第一百八十八条第一款的规定，证人无正当理由不出庭作证的，人民法院除被告人的配偶、父母、子女外，可以强制到庭。 所以法庭依法通知她后，薄谷确定拒绝出庭，本法庭未能依法让她出庭。 在本案审判中观察传唤众多重要证人出庭作证的方法值得肯定和弘扬，但不观察以往在一点刑事案件甚至重大刑事案件的审判中保障证人出庭作证的恶习值得探讨和纠正。

评论认为，这是我国司法史上微博报道高官腐败犯罪案件的首例，是司法公开与维护审判秩序之间的合理平衡，是近年来我国审判采用自媒体的象征。 这个象征性的事情也受到外国媒体的广泛关注和赞赏。 笔者认为，法院促进本案审判公开、透明的种种努力，特别是微博直播的探索，值得充分肯定和认真研究总结，必须学会完全利用自媒体促进我们的司法文明。 当然，也要看微博直播和电视直播的差别，利用多种媒体服务观察我们的司法公开。

最后，我相信薄熙来案的审判基于程序的合法性一定会有公正的审判结论。 也就是说，本案将成为程序正当性和实体正义兼备的典型事件。 我还希望关注本案的研究会的繁荣和我国法学理论的促进，相信本案的审判将有力地促进我们党和国家的反腐事业和依法治国的步伐。

(作者是北京师范大学刑事法律科学研究院及法学院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刑法学研究会会长)

(责任:周杰伦)